第二天一早,陆宴清从睡梦中早早醒来。
这一夜陆宴清睡的并不怎么好,晋侯成深夜传音而来让自己去协助办案,这让陆宴清略有些苦恼。
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门,只见李思思此时已在灶台前忙活了起来,正在准备早饭。
当听到开门的动静时,李思思下意识的朝着陆宴清看来,赶忙朝着陆宴清问号道:“老爷早安,今天吃豆角肉馅的包子,不知这馅可否合您的胃口。”
陆宴清微微颔首,“豆角肉我挺喜欢吃的。”
能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,陆宴清又怎能挑剔。
“对了。”陆宴清突然想到了什么,补充道:“小思,麻烦你多做一些,我一会要把师傅与宋儒师叫来议事。”
“害,这有什么好麻烦的,交给我吧老爷。”
虽然这无疑增加了李思思的工作量,但李思思对此却毫无怨言,反倒是有种乐在其中的韵味。
最近几日,连傅涛与宋元祯时常回来蹭饭,李思思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所以在准备食材的时候,李思思通常会多备上一些,以备不时之需。
看着李思思那独自忙碌的身影,陆宴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。
两人虽是主仆关系,但陆宴清先前毕竟不是这个世道的人,思想观念的差异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同化的。
简单的洗漱过后,闲来无事的陆宴清便帮李思思打起下手来。
陆宴清虽不擅长做饭,但添柴烧灶还是毫无压力的。
小时候,陆宴清生活在乡下,可没少帮奶奶烧土灶,只是后来村子拆迁扳到了城里,从那之后陆宴清就再也没烧过灶了。
有了陆宴清的帮助,李思思自然要省力的多,仅过了半个时辰早饭便准备的差不多了。
陆宴清洗了洗手出了家门,去叫连傅涛与宋元祯到家中吃饭,顺便商议一下昨晚之事。
等陆宴清与连傅涛、宋元祯回到小院,只见饭菜已经摆上了石桌,而莫皖烟也已梳洗打扮后从房里走了出来。
见连傅涛与宋元祯前来,莫皖烟走到陆宴清的身侧,朝着两人极为恭敬的问了安。
随后几人围在石桌旁坐下,准备吃早饭。
这包子刚出笼不久,上面还冒着蒸腾的热气。
清晨的威风拂面而过,使得那热气纷飞溃散,在晨曦的照耀下有种静谧之美。
一个包子下肚,喝了口鲜美的蛋花汤润润喉,陆宴清这才开口道:
“师傅,昨夜不良人那便深夜传音于我,让我今日下午去协助他们办案,您说我下午的课该如何是好?”
闻言,连傅涛不禁眉头一皱,“办案?办什么案?当初不是说你只负责审讯之事吗?”
“还是少府监一案,想来不良人是想让我在现场直接进行审讯吧。”
至于晋侯成的用意,昨晚陆宴清也琢磨了一阵子,只有这般才说的通。
但在陆宴清看来,这更有可能是不良帅下的令,晋侯成只是个传话的。
“什么?此案竟还未侦破?”
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六天之久,没想到不良人至今竟还未侦破此案,宋元祯很是诧异。
倘若这只是普通的毒杀案也就算了,但用来铸钱的钱范遗失可是不容拖延的啊。
陆宴清微微颔首,“应该并未侦破,否则不良人也不会让我去朱府协助办案了。”
“宴清,你还是去吧。”
衡量了片刻后,连傅涛轻叹了一声出言道。
不良帅不是陆宴清能够轻易得罪的,尽量还是不要违背约定的好。
“那我的课该如何是好,再过几天学子们可就要参加升院考试了。”
去协助侦案,那就无法给黄字院学子上课。
可升院考试的机会每年就这一次,若是没考上可就要等明年在来了,陆宴清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黄字院学子升学,这让陆宴清的心里可过意不去。
“不然这样吧,让宋大儒带去你上课如何?”连傅涛给陆宴清支招道。
此话一出,宋元祯顿时面露愕然之色,连忙摆手婉拒道:“这可不行,让我去授课简直是误人子弟,还是算了吧。”
大儒虽是在渝溪书院任教的门槛,但能在这里任教的大儒皆有着丰富的执教经验,远非宋元祯这个江湖儒生所能比拟,这点自知之明宋元祯还是有的。
“宋大儒此言差矣,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你都未曾尝试,何来的不行一说?”
在陆宴清看来,由宋元祯代自己去上课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。
宋元祯苦心钻研儒学已有五十余载,又岂能没有些学识?
而且宋元祯也曾说过,他在混迹江湖耗尽盘缠时,便回到私塾去临时任课,所以教学经验想来宋元祯也是有一些的,替陆宴清去上课可谓是在合适不过了。
“好一句:‘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’宋儒师,宴清所说十分在理啊。”
连傅涛忍不住夸赞了陆宴清一句,然后朝着宋元祯劝说道。
诗比白话显然更有信服力,宋元祯在听了陆宴清的一席话后不禁心中微动,但却有些许顾虑:
“连儒圣,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啊?”
“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?我是二长老我说的算!更何况达者为师,你完全有给那些黄字院小子任教的资格。”
连傅涛这话说的颇为霸气,这让陆宴清不禁莞尔一笑。
之所以连傅涛会提出让宋元祯去替陆宴清上课的想法,这无疑不透露着连傅涛对于宋元祯才学的认可,倘若宋元祯是个不学无术之人,连傅涛又怎会提出这种主意?
这几日宋元祯与连傅涛的交流颇多,而且还会向连傅涛请教一些问题,一来二去连傅涛自然对宋元祯有了些许了解,连傅涛是打心底的对宋元祯颇为欣赏。
“可……可我闲暇之时所做的诗篇与陆宴清所做的诗篇远不能及,如此这般学子们恐怕会听不进去啊。”
宋元祯还是有着自己的顾虑,但宋元祯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。
陆宴清对此深有体会,就拿那次讲静夜思来说,学子们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大都心生抵触。
“不然这样。”陆宴清出主意道:“宋儒师您拿着我的备课去任教如何?”
“这是个好办法,”连傅涛随声附和。
宋元祯没有了推脱的理由,只好答应了下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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